染，原本失了色的薄唇变得水色氤氲。
刘锐盯着这抹盈盈水色，眼神一暗，倏然又低下了头去。
相比起先前野兽猎食般的凶恶贪婪，这一次，多了一分绵长，多了一分辗转，反反复复。
房间内，暗沉沉地看不见远处。
然而刘锐的眼睛却极亮，就好像在黑夜中捕食的野兽。
腥气在喉间不断的翻涌，带着令人窒息的热度，姬灵渡长睫颤得极厉害，每一次颤动，都仿佛濒死的蝶在扇动翅翼，挣扎着要从这密不透风的禁锢中逃离出去。
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，急促的呼吸声仍在不断回荡，像是一瞬间，更像是一世纪。
姬灵渡紧攥着手指，在床沿低伏着身子剧烈咳嗽了一阵子又堪堪停顿了许久，似是看出了姬灵渡此时的状态，一直紧揽着姬灵渡的双臂铁钳一般，隐隐有愈收愈紧的趋势，像是要通过这种无形的方式，将那些痛楚悉数点燃。
断断续续的轻咳过后，重归平静，姬灵渡与刘锐二人谁也没有说话。
寂静中，唯有远处窗台上的白玉兰从枝头幽幽落下了一叶花瓣，似是在无声无息地凋零。
刘锐突然出声：“还要血吗？”
姬灵渡苍白着面庞，只是不动声色地冷冷瞥了刘锐一眼，手指抵着直接推开面前凑得极近的胸膛，便要从床榻上缓缓起身，刘锐哑着嗓子低笑了下，手臂收紧，将这抹雪色重新捞回来死死搂紧在怀里。
“我那天看见了。”刘锐突然道。
姬灵渡低垂着眸，不出声。
刘锐端详了片刻姬灵渡面上的神色，继续道：“我看见你在给叶笑笑包扎伤口。”
莹白的手指猛地被刘锐捉起一把按在了胸膛上：“我现在身受...”
姬灵渡神色淡静：“不过是皮肉伤。”
“重伤”二字还未出来，便已彻底卡壳。
刘锐盯着姬灵渡反复琢磨，暗自有些纳闷，他身上的血确实全是别人的，但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了，肯定会联想到他受了伤，不成想，眼前这人竟然看都不用看，就将他无情戳穿了。
思及至此，刘锐忍不住捞起一缕霜发狠狠攥在掌心，又恶狠狠地嗅了下，看那野兽猎食的架势竟是要将这抹雪色完全吃进腹中。
刘锐挑眉，又道：“你不问我做了什么？”
姬灵渡难得认真看了刘锐一眼，这一眼似乎能将一切都看透。
直到这个时候，姬灵渡终于开口：“杀人并不难。”
“为——何？”
“真正难的......”姬灵渡顿了顿，手指倏地滑下，从刘锐的胸膛一点点移到了心口处。
冰凉的手指落下的一刹那，强健有力的心跳竟是停止了一瞬的跳动，紧接着却是迅疾如雨，洪大如鼓。
莫名的笑意从姬灵渡唇角溢了出来，这只是一抹极浅的笑意，静谧似月下流水，其中掺杂的凉意较之从前却更胜了几分。
似是想到了什么，姬灵渡长睫轻颤了一下，渐渐低敛了下来：“是...带来的后果......”
像是冥冥定下的预言，刘锐呼吸微窒，无意识松开手掌后，那缕霜发很快就从指缝间流逝而去，依旧是雪一般洁净。
刘锐顿时一愣，他手上沾满了鲜血，这么久了竟没能将怀里的这抹无暇雪色染上一丝一毫的杂质。
手机铃声在黑暗中突兀地传来。
看着手机上传来的内容，高志逸眉头越皱越紧，一直看到最后时，眉头才又渐渐舒展了开来，想不到委托调查照片的源头时，竟然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么多的信息。
叶笑笑在一旁急切道：“找到了么？你快说！”
高志逸目光幽暗：“一个好消息，一个坏消息，笑笑，你要先听哪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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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更的第26天，可能有些晚了，但还是祝大家圣诞节快乐_(:3」∠)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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