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前世的過往,但終歸,這些事也關乎到他和顧焉的安危。
若要身側的男人,也能與他舉肩同行,一起對付那些人,那便好了。
可是若要她告訴顧粲,她是重生的人,他會不會覺得,自己是得了失心瘋。
若要他問起,他同她前世的過往,她又該如何答複?
林紈一時間,心緒複雜至極。
——“鸞公主駕到。”
太監尖細刺耳的聲音從林紈和顧粲身後傳來,既是公主乘步輦來此,她和顧粲身為臣子,都應退避一側向其施以大禮。
禮畢,上官鸞的步輦卻停在了她同顧粲的身前。
上官鸞頭戴金葉步搖,微微轉首看向她二人時,精雕的金葉隨金枝亂顫,迎著烈日,有些刺目。
林紈抬起頭,看向了上官鸞。
她麵容精致豔麗,唇點朱紅,身披霓裳華衣,高貴至極,一如前世的模樣。
林紈前世總想,像她這樣的人,與落魄二字從來都不沾邊。
她看向她的目光,也一如前世。
睥睨中帶著幾分輕鄙。
就像是,在看一隻螞蟻。
林紈想起前世,上官鸞也如今日這般,戴著金葉步搖。
隻是那時,卻是冬日。
她身披著赤狐皮裘,站在一片皚皚的雪地中,身後站著宮人無數,明豔至極。
而她穿著舊衣,發上沒有任何簪飾,雙膝跪在雪地上,強自忍著刺骨的寒意。
她如同枯槁破敗的枝葉,而上官鸞卻如高枝的鳳凰,她憔悴的病容卻更襯得她的姿容絕豔。
林紈將頭重重地磕在了雪地上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一下又一下。
上官鸞不做言語,神色淡漠的看著她。
沒了翁主身份,她在嫡出的公主麵前,自是輕賤如螻蟻。
林紈沒有因庶人身份而自輕自賤,她如此,隻是希望,能救下顧粲的性命。
景帝已經應允,他肯見她一麵。
但上官鸞卻攔住了她的去路。
她的翹頭錦履上用金線繡著鳳凰,上麵沾上了混著泥的雪水。
上官鸞抬腳,指了指自己華貴的錦履,神色優雅雍容,聲音清脆動聽,言語卻是惡毒至極——
“你想見我父皇?好啊,你將我的鞋履舔幹淨,我就讓你去見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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