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懵住了,顧粲未免覺得這時的她有些好笑,便指了指他落在衾被上的影子,“若我真是你所說的閻羅,那我應該沒有影子。”
林紈順著顧粲所指的方向望去,又抬首看向了他,他鴉黑又濃密的睫毛,也在眼瞼處落了個影兒。
顧粲順勢按住了她的腦袋,讓她貼在他的心口處,又道:“你聽聽,我還有心跳,是凡身肉胎。所以你夫君是活生生的人,不是什麽鬼神。”
林紈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,這才鬆了口氣,也在心中埋怨自己胡思亂想。
回過神後,她才意識到,她隻穿了個兜衣。
還靠在了顧粲的身上。
大有投懷送抱的意味。
林紈不敢再多做舉動,仍聽著他的心跳,小聲向顧粲解釋:“我不是碰不得,我是有些害怕,不是因為身體不好才碰不得的。”
這話一說出口,顧粲又想起前世他對她說的那些話,心中不免又是一陣隱痛。
林紈突覺,後頸處有些微涼。細而紅的帶子鬆解,那抹水紅滑落,她身上隻剩下了黑白兩色。
林紈一慌,剛想著用手去遮蔽。
顧粲卻握住了她右手的手腕,“紈紈別怕,這種事不是痛苦的,是能讓人愉悅的。你看在安瀾園那次,雖說是太後害了你,但為夫覺得,你那時是愉悅的。”
林紈雙頰一紅,故作薄怒道:“你不許提那日之事。”
顧粲看著眼前的小人兒有些作怒,心中卻覺得她可愛。
林紈生起氣來,就像個舞著爪子的幼貓。看著是凶,聲音卻是又軟又奶,比平日溫柔的模樣,多了幾分生動的趣態。
顧粲唇畔漾了抹淺笑,溫聲回她:“紈紈說話可以不作數,我不強迫你。但今夜為夫要讓你知道,何為愉悅。”
燭火微綽。
林紈對一切不知所措,隻能選擇用空著的那隻手掩住了自己的嘴。
*
二人睡下後,林紈的思緒混亂不堪,枕邊人的呼吸聲漸勻。
腦海裏全是適才之事,一想起就是麵紅心跳,還怎麽叫人入睡?
既然睡不下,林紈決議想些別的事情。
信寫好了,明晨一早,待顧粲出府後,她便將那封信差人,想法子送到侯府去。
前世的事情是真切的,絕不是一場夢。
這一世很多事情,大體的走向也與前世一致。
她狠不下心來,就會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。
林家不能毀在陳氏和林衍的手中。
林紈下定了決心後,思緒竟是又飄回到了適才那事上。
顧粲的掌心有一處帶著薄繭,有些粗礪。
林紈又睜開了雙眼。
劃過肌理時卻並不難受。
反倒是,愉悅。
正如顧粲所說的,是愉悅二字。
她怎麽能感到愉悅呢?
剩下的事情因為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,林紈不敢再回憶。
越是不想回憶,那些場景又會在頭腦中冒出來。
這些場景讓林紈想去小解,她今夜還總是會想起那些鬼啊神啊的奇聞怪誌。
屋內的蠟燭都滅了,是漆黑一片。
林紈不敢一個人上淨房,她心中害怕的很。
顧粲睡得並不沉,隱約覺出身側的小人兒翻來覆去,應是沒有睡下,便轉過身問向她:“紈紈身子不舒服嗎?”
林紈搖首,“沒,沒有不舒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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