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不見。他便握著她的手,往他身上的傷處逐個探去:“這幾處打的比較重,傷還沒好,偶爾還會疼。”
林紈小心控製著自己的力道,怕將顧粲的傷處弄痛,心中覺得有些對不住顧粲。
若她當時清醒警覺些,安瀾園的事便不會發生,顧粲也不會挨上這樣一頓毒打了。
林紈隻得任由他攥著她的手。
倏地,她的額上被落了一吻,顧粲閉著目,順額而下,輕啄著她的眉眼,動作小心又克製。
林紈又閉上了雙目,感受著如細雨般密密匝匝的親昵。
他的氣息混著酒香,冷冽微濕。
但林紈的心,卻像是被捂熱了般,變得暖意融融。
像顧粲這般的人,如此的待一個女子,任誰都會意誌鬆懈。若是此時,他真要同她雲雨,她怕是難以拒絕。
至她的唇時,吻開始變得帶著侵占性。
她被拉回了神智,慌忙製止了顧粲,他的眸色已經轉晦為暗,深沉得有些可怕。
林紈小聲地同他商量:“子燁,能不能改日再……我身子有些不舒服…”
顧粲看著懷中神情可憐兮兮的她,方覺自己失了態。
他一直念及著林紈的身子,原也沒準備今夜便欺負她。他看著她的小臉,回道:“依你的,我們早些歇下。”
林紈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她剛要從顧粲的懷裏掙脫,顧粲卻又將她製住:“紈紈,你若亂動,我身上的傷會疼。”
林紈立即停住了動作,可細一想想,又覺不大對勁。
若是真疼的話,直接鬆開她不就成了嗎?
這般想著,顧粲扣住了她的後腦,林紈的額隻能再度貼在了他的胸膛處。
顧粲又道:“我抱著你睡就不會疼了。”
林紈沒再掙紮。
她隻當顧粲今夜是醉的不清,不隻同她說了好多的話,待她的方式也與之前不大相同了。
她在顧粲的懷中闔上了雙目。
她本以為離了侯府的拔步床,她這種擇床的人會睡不下,可沒想到,在顧粲的懷中,她竟是覺得很有安全感。
林紈的頭腦愈發昏沉,濃濃的困意往上湧著
還有好多事要等著她做,母親的死、陳氏、林家和謝家,還有顧粲的父親顧焉……
林紈一直都弄不清楚,顧焉去涼州後,隱忍了那麽多年,怎的突然就在太武五年,要同景帝決裂。
她憶得,前世的太武四年的年末,顧焉從涼州,被景帝召入過洛陽。而後他回涼州後不到兩月,便發動了雍涼之叛。
他率軍隊攻陷了雍州,洛陽所在的司州同雍州接壤,直接麵臨著大軍壓境的威脅。
再然後便是,她前世經曆的那些事。
一想起這些,林紈便覺得心口似是壓著些什麽似的,令她喘不過氣來。
顧粲似是已然沉睡,林紈決議不再多想也準備趕快睡下。
剛一閉目,顧粲竟突然將懷中的她擁得更緊,林紈想要掙脫他的束縛,卻聽見顧粲就像是在自言自語般,在她耳側低聲喃喃著:“紈紈,我該怎麽愛你?”
林紈聽到他講的這句話時,睡意頓消。
愛她?
顧粲到底還是醉了吧,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。
她到現在都想不通,顧粲這一世為何會如此執著的要娶她,她以前覺得,是他的自尊心再作祟。
可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,得林紈又覺,他好像是……對她真的有情。
林紈從他的懷中微微仰首,定定的看著他的睡顏。
良久後,方才闔上了眼,沉沉睡去。
次日辰時。
丫鬟們一早便醒了,但怕礙到主子們溫存,不敢打擾。
顧粲醒轉後,聽著屋外燕鳥的嘰啾之聲,神色有些輕怠,懷裏的小人兒正貼著他,仍在安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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