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101章_渠清如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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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一刻,他不像个打了胜仗的帝王,他是个失了爱人的败寇。

  梁徽膝盖、手指、嘴唇、全身上下的关节已完全毫无知觉,被磨破的伤口血肉模糊,见了骨,掌心和指缝流出殷血,冒着热气的,染红白皑皑一地雪。

  体热耗尽,肆nüè风雪快将他封印成一座冰雕,影卫不得不上前劝阻,梁徽bào躁地将人甩开,yīn沉着脸,仿佛一头被人夺走宝藏的猛shòu。

  冰雪像盐粒侵浸伤口骨髓,可这些疼都不及“祝知宜不见了”这个事实让梁徽痛苦。

  心脏像一座岌岌可危的水坝,被一点点希冀吊着,又被洪水滔天的恐惧和焦灼倾压,只消最后一根稻草,这座大坝就要坍溃,梁徽一秒都不敢停下,临死挣扎般大口喘着气,铺天盖地的冷意无孔不入。

  第69章观音会死吗

  这是一场自打仗以来下得最大的雪,纷纷扬扬盖了个大地gāngān净净。

  战火、鲜血、哭声都被深深掩盖,仿佛是感受到了这浩大的、无从排遣的悲伤,肆nüè风雪一直不停,即便天地不仁,这一刻亦念其伤,悲思同哀。

  将士们感念君后为了他们性命安危以身犯险舍身救国,冰天雪地中日以继夜地遁地搜寻亦毫无怨言,直至田土隐隐有渗水的迹象,石道安才不得不出言劝阻:“皇上,再往下挖便是沅水河了,河chuáng一旦塌溃,恐有洪涝之灾。”

  梁徽面无表情无动于衷,手上疱冰的动作未停,石道安只好说:“一旦洪水浸渗,即便君后真的还被困于地下也无处逃生。”

  梁徽一顿,这才有了些反应,其实他心里明白,祝知宜不会在这地底下了,因为地下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他一寸一寸找遍了,他只是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,所以自欺欺人。

  自打了胜仗,梁徽没有一刻阖过眼,帐里烧再多碳火也是冷的,被窝也冷,那种心脏下坠的失重和烧喉灼心的恐惧如跌涯般永远没有终点,只有无尽下沉的绝望。

  夜半被噩魇惊醒,梁徽又自己骑上马去找了一宿,风雪呼啸,天地旷寂,哪里都没有那个人,láng犬跟在他身边上山遁地,前肢骨裂也不吱一声。

  隋寅和姬宁带了影卫出去找人,他们的君王站在白雪皑皑的高山之巅,侧脸冷峻,目光没有焦点地眺望远处千里河山,不知道在问谁:“他能去哪里呢?”

  万里河山终于尽在掌中,只是孤身独影高处不胜寒。

  隋寅站在他身后,冷眼看着这个近乎疯魔的帝王:“皇上,您有没有想过,或许——”

  “你想说什么!”梁徽凌厉转身,肃声喝斥他,狭长的眼透出森寒冷冽的目光仿佛利剑将他刺,“隋寅,你很恨朕吧?”

  姬宁皱起眉,微上前半步,以防他们两个打起来。

  隋寅牢牢记着君后临行前对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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