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味,强忍着去恶意地触碰她。
她不回避,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上清珠的光晕徐徐洒在她的面孔之上,却仍旧掩不去那份疏冷。斐孤猛地扯下她一侧肩头的衣袍,露出那一截脂玉般润泽的肌肤。
他从始至终都紧紧盯着她,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。
但她始终是平淡的,他终于忍不住狠狠地咬上她的肩头,唇触上她的肌肤,手也不甘地扯下她另一侧衣袍。
此刻司命衫领大敞,将露不露地透出里头半掩的莹白酥胸。
她的肩膀是十分漂亮的,骨骼清妍,圆润纤细。斐孤的眸色深了,在她肩头已留下一道浅浅的牙印。
他缓缓退开来,那双多情桃花眼如有实质地扫过她胸口,又飞快地挪开,转而紧盯着她。
司命还是没什么反应。
斐孤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,身体更加贴近她了,仍旧执着地凝视着她,薄唇挪下,宛若蝴蝶般试探着将落不落地贴近她胸口。
只要她有一瞬慌乱,他会停下。
但是她没有。
斐孤开始失控了。
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,但是他动情了。
他不想承认,但是他动情了。
因着那份痛苦加剧,也因那份烈火烧过般的渴求。
他渴求她,无法掩饰。
斐孤看着那双寒星似的眼眸,一点点吻上她的胸口,隐藏着一丝小心与胆怯,贴上那份露出来的半分绵软。
很痛,唇畔是温香软玉,身体却似被千刀万剐。
欲望在燃烧,理智在拉扯。
他是想折辱她,却不知是在折辱她还是在折磨自己。
她仍旧坦然自若地看着他。
斐孤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,他透过她清澈的眼看到自己那份极力压抑的情欲与渴求。
他终于回过神来,她的眼睛澄净如明镜,只映照出他的欲望却没有自己。
斐孤忍不住愤怒起来,气势汹汹地吻上她的唇,重重地咬了一口。
她应该害怕,应该惊惧,但她没有。
斐孤忽然遍体生寒。
那双唇是热的软的,斐孤却觉得生冷。他想起从前修道之时在神庙之中拜过的神像,即便是简陋制成的石像,蛛网遍布、破败不堪也不曾倒下。
她比那些神像更为冰冷庄严。
即便她看着他,任由他为所欲为,却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。
那双冷淡的眼掀不起一丝波澜,他那个急切愤怒的吻甚至不如掠过她衣裙的风,坠在她眉间的花。
那个吻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含义,他对她身体做任何举动也对她没有任何影响。
哪怕她现在衣衫凌乱,被他困在怀中肆意揉捏,她也没有任何情绪。
她仍旧从容地看着他,仿佛再问他一遍
道本至虚,体本至无,明白了吗?
斐孤勉强维持的笑容终于消失了。
原来天真的是他,愚不可及的也是他。
渎神?太可笑了。
真正的神是无法被亵渎的。
身体不过是躯壳而已,是供奉神的容器,却不是唯一。
哪怕千万座神像坍塌,她仍旧是冷漠庄严的神。
他的情障,他的情欲根本玷污不了她。
月映万川,你何曾见过月亮被亵渎?
银河迢迢,月亮本就遥不可及,高不可攀。
她确实也是山林间缥缈的雾,他的情欲不过是她手中的红线,你要如何将红线绑在一团雾上呢?
没有办法的。
他忽然明白奚殷了,不是奚殷不想再进一步,而是奚殷没法再上前一步了。
执掌爱恨的神怎会不懂情欲,她懂的,只是从未放在眼里。
她眼里有什么呢?什么都没有。
不是完美,而是虚无。
她永远高高在上,永远目空一切。
他输了,缓缓闭上眼松开了她。
他想起千年之前她曾告诫过他:“你不过是被皮相所迷而已。”
皮相于她不重要,这副躯体于她也不过是虚无。
他想说不是的却也很迷茫。
他不是要这样一副冷冰冰的躯壳,那他要什么?
他不是想折辱她吗?为什么又觉心如刀割?
太痛了,是掌哀芝令他痛。
他想他现在不应再看见她。
他转身匆匆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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