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有,你想多了。”
梁逢雨不信,“上次你们还聊我看男同学换衣服呢。”
壁挂式电视机里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声,引得隔壁病床老头大感兴趣,倔强地昂起个脑袋看。
他家属不在,似乎是买饭去了,陈清霁走过去,帮他把靠背支起来,一心二用,声气不免多了几分随意,又好笑,“那是陈述事实,不叫坏话。”
少年嗓音磁沉,像夏夜的凉风,生机勃勃,又带一点散漫,小羽毛一样搔在心间,也就是这一刻,梁逢雨忽然有种很强烈的冲动,想要见他,“陈小鸡,你晚上几点回家?”
“说不准,怎么了?”
“没,就有点想见你。”她很坦诚。
陈清霁那边顿了下,好像是有护士和他说话,他拿远手机,回了一两句,声音变得遥远了些,说完又大概是贴回了手机,声音透过电流传来,轻敲在耳膜上,便有种说不出的温柔隐秘。
他没说让她早点睡,大概是知道说了也没用,“晚点我到家给你发消息,别刻意等。”
“ok~”
两人又聊了点有的没的,挂了电话,陈清霁神色略松,方才的空茫混沌好像被驱赶了些,整个人像是被阳光晒过,那股子面对困难的拼搏劲儿,又回到了少年身体。
不就是万块钱吗?
总有办法的。至少,比奶奶那会儿好多了。
他起身,打算去看看余老太太另一项化验结果出来没,然而,没等摘下耳机,就看见病房门口,进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。
为首的那个,递给他一张名片。
“你好,我们是福宇慈善基金会的。”
白底烫金,颇具古风,公司职位头衔后边,印行楷体的“倪泰清”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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